达利的“胡子”

达利的“胡子”  作者 卢江良

每回看到西班牙艺术家达利的肖像,冲眼而入的便是他的胡子。在我们通常的认知里,大胡子呈瀑布状,小胡子呈八字型,但达利的小胡子,呈倒八字型,且倔强又挺拔,像两根弯曲的钢针,长长地戳向天空。上述,仅是他的胡子的一种造型,其他的还有数十种——钓竿型的、时针型的、树枝型的、斜8字型的,甚至还会在胡子上挂一组照片,抑或在胡梢两端各串一朵花瓣……

应该说,达利的胡子,是我见过的“胡群”中,形状最为奇特的。据说,2010年英国一家慈善机构发起过一次投票,评选“世界上最有名的胡碧隐子”。结果,有1/4的英国人投给了他的胡子,让其拔得头筹。更有意思的是,在达利死后28年,西班牙61岁的皮拉尔—阿贝尔声称是他的私生女,要求进行亲子鉴定,法院开棺抽取达利的DNA时,发现他的胡子依然高高翘着。

凭借着其奇形怪状,胡子成了达利最经典的标识,同时也像神一般存在着。美国摄影大师哈尔斯曼被它吸引,前后花费了大约两年时间,与达利合作创作了一系列作品,取名《达利的胡子》结集出版,其中一幅还入选了《百年摄影佳作100例》。而日裔美籍先锋艺术家小野洋子,想要收藏一根他的胡须,达利开价1万美金,她居然答应了,不过最终收到的只是一片干草。

达利作品七成是伪作

对于自己的招牌胡子,达利曾洋洋得意地宣称:“很多美国人在夏天到西班牙来探访我,他们是想看我的画吗?其实并非如此,他们只是对我的胡子感兴趣。

人们并不需要一个伟大的画家,他们只需要一对漂亮的胡子。”这确非夸饰之词,

当人们在仰望他的作品的时候,也有很多人将目光转移到了他的胡子上。在他临死前,西班牙国王去访问他,还特地看了他那“著名的胡子”。

因为胡子为达利带来了诸多“红利”,他对它也特别“上心”。除了为它拍了很多“写真”,达利每天早晨用蜂蜡、蜂蜜、匈牙利润发油揉搓它。直到1978年,哈尔斯曼最后一次为他拍照时,他仍留着两撇倔强的胡子。据说他的一生在胡子上用过的发胶,加起来可以绕地球一整圈!另外,他源塌还在自画像上玩出了花样,将自己的脸“复制”到《蒙娜丽莎》当中,取名“《蒙娜达利》”。

或许是达利过于倾心打造自己的胡子,并且还将大量时间和精力耗费在蚀刻、雕塑、建筑、摄影、戏剧、电影、文学和珠宝设计等领域,尽管他与毕加索、马蒂斯一起被认为是二十世纪最有代表性的三位画家,可在绘画上的成悔裂厅就,与其他两者相比相差甚远,他不仅缺乏开创性——毕加索与马蒂斯分别创立了“立体主义”和“野兽派”,据说很多作品还是依靠助手替代完成的伪作。

有人说,达利的胡子本身就是一件艺术品!作为一名超现实主义大师,他的前辈杜尚把一个尿兜搬进艺术展,赢得了“现代艺术之父”的尊称;而他那已形成独特风格的胡子被视为另一个“尿兜”,的确也未尝不可。其实,早在达利在世时,他的合作者哈尔斯曼就认为:达利的胡子,是现实世界中的超现实的存在;达利的胡子是他最具野心的梦想,也是他最非凡而古怪的作品。

如果这种说法成立,“达利的胡子”的知名度,倒真不低于毕加索的《和平鸽》、梵高的《向日葵》、达芬奇的《蒙娜丽莎》,自然还有杜尚的《泉》(即“尿兜”)。然而,要想成就如此“佳作”,也只有达利这样的天才才行,那需要“标新立异的思想+疯狂大胆的行为+登峰造极的炒作”,换句话说,要做到“我同人类的唯一区别,在于我是疯子。我同疯子的唯一区别,在于我不是疯子。”

行文至此,笔者想到前段时间观看的视频:里面有一些所谓的书画家,要么把注射器里的墨汁,飙射在布上;要么全身赤裸,端起一盆墨汁,从头顶浇下去;要么在地上摊开画布,以身体蘸彩,滚地作画……他们以期博得一点名声,终究被视作了疯子。总结他们的失败经历,在于他们忽略了一个关键因素:达利在摆弄胡子前,早已名声鹊起,只是那胡子的光芒遮掩了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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