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纳西·威廉斯的作品特点

威廉斯的戏剧作品无不流露出对伴随现代物质文明而来的“文明病”——人际情感冷漠的感慨,这种悲哀和凄凉的心痛隐现在每一部剧中
作家孜孜不倦地在自己的作品中探寻,提供如何面对生活的答案,将之作为永不衰竭的主题,也昭显了自己的价值观。作为经历20世纪美国最严重经济萧条的社会动荡期的观察者与参与者,威廉斯对社会动荡异常敏感,试图以戏剧的形式反映社会转型期文化生活方式转变的征兆,他目睹了南方社会在现代性侵袭下的溃败,体验了南方社会中的小人物在现代工业化转型过程中的艰难和痛苦遭遇,在家庭剧中探讨了燃尘现代人的生存困境人们面临着内心的需求和现实相冲突的矛盾。 威廉斯的大部分作品都以20世纪上半期的美国南方为背景,描写南方的没落,充满了怀旧情绪。剧作家眷恋着南方美好的过去,对它的败落感到惋惜和痛心。密西西比三角洲的景色和气息融入了威廉斯的生命之中。
威廉斯熟悉和理解南方人物的心境和品性,欣赏他们的语言韵味和模式,创作出栩栩如生的南方人物形象。剧作家塑造的南方人物鲜明感人,其笔下的男性人物独行段孙具特色,但是最能体现南方地域特征的是女性人物形象。剧作家笔下的女性是美国古老南方遗留下来的最后的贵族,她们难以忘怀种植园时代的生活方式,更无力摆脱旧南方所奉行的一整套虚伪、严格而又充满矛盾的道德观档链念。当社会制度更迭时,她们过去多熟悉的文明为一种陌生的、赤裸裸的生存竞争和人欲所取代,这时,旧文化中固有的矛盾和新旧两种文化间的矛盾一齐向她们袭来。她们是没落了的种植园文化的牺牲品,在新的环境里必然会遭到无情的淘汰。由于南方女性长期脱离实际劳动和种植园管理活动,致使女性对男性有着极强的依赖性。而她们对古老南方的优雅、庄重和浪漫的念念不忘又使得她们的悲剧更加让人同情。南方女性的典型代表阿曼达,一方面体现出作为母亲对儿子的关爱,另一方面,体现了她在经济上对男性的依赖。阿曼达劝告女儿劳拉结婚的主要目的就是能够将来有所依靠,因为在南方,未婚且没有工作的女人的命运十分可悲,她们只能寄居在别人的屋檐下,依靠姐夫或妹夫没有尊严地活着。
在威廉斯的家庭剧中美国南方地域文化危机被详尽地记录了下来,可以说威廉斯的家庭剧投射和展示了美国南方人在时代转型中的心理变化和痛苦。在《玻璃动物园》中剧作家呈现给观众的是一群逃避者的形象,无论是阿曼达、汤姆还是劳拉,都深受美国南方文化的影响,从而无法面对北方现代化的冲击,面对美国经济大萧条时期的艰难生活都选择了逃避。在《欲望号街车》中布兰奇试图在物欲横流的现代化经济下继续保持南方淑女的优雅生活,然而以失败而告终,在与妹夫斯坦利为代表的现代文明的野蛮势力的斗争中她所代表的南方文化被扼杀了;在《热铁皮屋顶上的猫》中南方逐渐将金钱经济视为新的“宗教”,艺术、浪漫、忠诚、友善等传统被认为不合时宜而惨遭扼杀,而在人际关系上家庭成员间的关系也染上了金钱的色彩。三部作品都将笔触瞄准了充满南方文化影响气息的家庭他们的情感必然无法与南方文化脱离关系南方地域文化的危机成了家庭情感的背景在作品中挥之不去。 手法
田纳西·威廉斯一生的剧作在前期是接近现实主义的。他是一位斯特林堡式的剧作家,在创作方式上,他和西方现代派一样,反对单纯因袭现实主义的传统,力求广泛采用象征主义、表现主义、浪漫主义,兼及现实主义的各种艺术手法。他认为象征是戏剧的自然语言,作品中充斥象征手法,有些是成功的,有些是滥用的,甚至有些后期作品中用得晦涩难懂,遭人诟病。其实他早期创作的三部传世杰作的剧名就都已含有象征意义。如《玻璃动物园》象征女主人公劳拉像玻璃动物小摆件一样纯洁脆弱,《欲望号街角》象征女主人公布兰琪抱着欲望走向死亡,《热铁皮屋顶上的猫》象征女主人公玛吉的不安处境和焦虑心情。

尽管威廉斯戏剧中的女性在现实生活中为争取经济独立、获得欲望满足而做出了一定的抗争,但最终她们还是屈服于男性的统治。威廉斯一方面想要女性争取独立,获得和男性平等的权利,摆脱男性的压迫和控制,另一方面又把男权置于至高无上的地位,认为女性必然要服从于男性的统治。
回忆
威廉斯戏剧一个显著特征就是善于描写剧中人物对往事的回忆,这些回忆往往通过主人公的独白叙述出来。它们大致可以归纳为两类,一类是对往日“田园牧歌般的”生活的回忆,另一类则是关于过去“恶魔般的”生活的梦魔。剧作家在这些回忆里注入了宗教与神话元素。前者是具有强烈怀旧情绪的“回忆剧”,表现主人公希望重新回到充满浪漫情调的过去岁月,从而使人情不自禁地联想起原始神话中的人物形象,它们向观众展示了远古时代天地之间和灵肉之间和谐统一的美好光景。
而“恶魔般的”回忆则表现了深受罪恶感折磨的主人公企图摆脱那段深埋心中的苦痛,逃避噩梦的追逐与寻求解脱的尝试。这一类“回忆剧”会使人联想起原型神话经常描写的、生活在一个堕落的、支离破碎的世界中的居民所遭受的肉体与精神的冲突,以及人类与众神之间不可跨越的鸿沟。
这些具有神话元素的回忆,无论是田园牧歌般的,还是恶魔般的,在人物性格成长和剧情发展中产生了一个“时间的休止”。威廉斯剧作的主人公在沉浸于往事的回忆时,或沉迷,或惧怕,他们的情感活动都会束缚或限制在一个凝固的状态里,他们的心理则表现为变态的、神经质的、混乱的。这种凝固状态的明显特点就是,他们或沉迷于对往日生活中的某个瞬间的留念,或努力试图摆脱它的缠绕。同时,记忆中的那些人物和事件又或多或少地通过宗教、神话、历史和文学的形象间接地表现出来,被赋予了神话的或宗教仪式化的成分,而且,在某一个人物的身上会同时兼有多种神话原型的特征。用威廉斯自己的话说,就是“我所有的重要人物都超越现实生活的,都不是现实主义的”。
在那些带有“田园牧歌般的”回忆剧作中,主人公被赋予了希腊神话中强壮美丽的男女诸神的形象和性格特征,他们或具有《圣经》中圣徒或救世主的特点,或具有童话和民间传说等大众文化中英雄人物的品质。而在那些由“恶魔般的”回忆构成的剧作中,主人公则表现出受罪恶折磨的迷途者或恶魔的原型特征,或者干脆就是遭贬的基督徒和殉道者的翻版。这些回忆剧还有一个共同特点,前半部分对往事的回忆常常会以这样或那样的形式在后半部分再现,在情节结构上形成一种强烈的回旋和对比,从而更加突出了后半部分的剧情,渲染了进入高潮前的紧张气氛。
在戏剧创作中,威廉斯除了将一些较为完整的宗教神话故事作为剧作的情节主干外,还常常截取宗教神话故事中的某些场景、片断,或某些神抵之间的戏剧性关系,融入到自己的作品中去。这种看似不经意的神来之笔极大地丰富了其戏剧的内涵,为观众提供了一个远远大于戏剧舞台的想象空间,增加了剧作的情节层次感和思想内涵。
象征
在威廉斯的笔下,当主人公被迫从自己营造的虚幻世界中回到现实世界,被迫面对自己极力掩盖和隐藏的本来面目的时候,戏剧就达到了高潮。这个剥去神话外衣或使其不具备仪式效应的时刻,通常是通过打破、撕碎或毁坏那个与主人公精神世界有着直接联系的具体的象征物来实现的。这些象征物往往使她或他堕入田园牧歌般的回忆或试图逃避噩梦般的记忆的情感世界里。
语言
威廉斯在努力创造一个全新的戏剧舞台的同时,也尽可能地让戏剧人物的对话适应其剧作诗化、浪漫的风格。威廉斯的戏剧是基于现实之上的,并且他的“现实主义”又是如此深深地植根于南方文化,以至于很容易就能从他的人物话语中判断出他独具特色的语言风格。威廉斯成功地运用了某些独具特色的夸张和亦真亦幻的表现手法,使他的剧作根植于现实又超越现实,产生了一种距离美。他的大多数人物的话语中或散发着淡淡的异地风情,或蕴藏着机敏幽默的插科打诨,或透露出优雅如歌般的韵味,而这些正是威廉斯有别于同时代其他美国戏剧家的地方。
舞台效果
威廉斯在戏剧创作中还善于运用变幻的灯光、个性的音乐,以及不时变换画面的舞台背景为剧情服务,为观众打造一个全方位的视觉和听觉空间。
年轻时他十分崇拜契诃夫和戴·赫·劳伦斯,更喜欢诗歌,所以剧作中往往充满诗情画意,而且采用表现主义手法,对舞台设计精心作出细致安排,巧妙地运用布景、灯光、音乐、服装、道具等一切戏剧手段来增强艺术效果。早在1944年的成名作《玻璃动物园》中他就得心应手地运用得很成功。
威廉斯将舞台艺术与银幕艺术以及文学创作中约定俗成的技巧综合起来,将它们有机地通过舞台空间展现出来。而且,他在作品中通过其特有的舞台语言,将生活的真实表现在舞台上。他提出运用银幕作为意识的暗喻,这个意识既是抒情的,又是哲学的,既具有独特性,又带有普遍性。

()因《欲望

欲望号街车象征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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