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羅·波提切利的作品賞析

現藏于意大利佛羅倫薩烏菲茲齊美術館(203cm*314cm),1476-1480年間爲佛羅倫薩一位貴族的宅邸所作。波提切利将永恒的春天描繪出來,這一切都極爲輕快優美。“這種表現技巧之于繪畫,猶如音樂之于話語。”
曆史上不少詩人頌贊美神維納斯。美第奇宮廷詩人波利齊阿諾說:維納斯漫步在月光下,如皇後般莊嚴,如春風般和煦,她走過的路上,萬物萌發,鮮花盛開。神話中的維納斯是美麗的象征;也是一切生命之源的化身。波提切利筆下的維納斯是代表生命之源的女神。畫面右上方是風神,他擁抱着春神,春神又擁着花神,被鮮花裝點的花神向大地撒着鮮花;畫面中間立着女神維納斯,在她頭頂處飛翔着手執愛情之箭的小愛神丘比特;維納斯的右手邊是三美神手拉手翩翩起舞,她們分别象征“華美”、“貞淑”和“歡悅”,給人間帶來生命的歡樂;畫面的左方是主神宙斯特使墨丘利,他有一雙飛毛腿,手執伏着雙蛇的和平之杖,他的手勢所到,即刻驅散冬天的陰霾,春天降臨大地,百花齊放,萬木争榮。這是一幅描繪大地回春,歡樂愉快的主題。然而,畫中人物的情态脊衫,畫面并無歡樂之氣氛,像春天裏吹來一陣西北風,籠罩着一層春寒和哀愁;若有所思的維納斯,旁若無人,進入自己的内心世界;三美神的舞姿似乎是受命起舞,頗有逢場作戲的感覺,令觀賞者不解。自文藝複興始,人文主義精神滲入文藝創作,畫家往往借助于宗教神話題材和神的形象,寄托自己對社會、自然和人生的思想情感,傳達自己的理想,在波提切利所塑造的藝術形象中,都寓含着對現實的惶恐不安。畫家當時體弱多病,抱病從命作畫,這種心境所創造的藝術形象自然也就憂郁哀傷了。桑德羅·波提切利(Sandro.Botticeli 1445-1510)是意大利文藝複興時期的畫家。《春》作于1478年,正值他37歲藝術生涯的巅峰時期。
《春》的取材
作品取材于當時的著名詩人波利希安的寓言詩——一個早春的清晨,在優美雅靜的果林裏,端莊妩媚的愛與美之神維納斯位居中央,正以閑散幽雅的表情等待着爲春之降臨舉行盛大的典禮。她的右邊,動人的美慧三女神身着薄如蟬翼的紗裙,沐浴着陽光,正攜手翩翩起舞——“美麗”戴着人間飾物珠光閃耀,“青春”羞答答背過身去,“幸福”愉快地扭動腰肢,她們将給人間帶來生命的歡樂。她們一旁的是衆神使者——身披紅衣、帶佩刀的墨丘利,他揮舞神杖,正在驅散冬天的陰雲。在維納斯的左邊,分别是花神、春神與風神,頭戴花環,身披飾花盛裝的花神弗羅娜正以優美飄逸的健步迎面而來,将鮮花撒向大地,象征“春回大地,萬木争榮”的自然季節即将來臨。而維納斯上方飛翔的小愛神,蒙住雙眼射出了他的愛情金箭。作品展示了充滿着春的歡欣的衆神形象,這種對于人性的贊美,具有非凡的美感。但在那些莊重而自信的形象裏,總不免帶着畫家内心深處所埋藏的一種無名的憂傷。
波提切利的藝術成就集中體現在秀逸的風格、明麗燦爛的色彩、流暢輕靈的線條,以及細潤而恬淡的詩意風格,這種風格影響了數代藝術家,至今仍散發着迷人的光輝。 《春》從繪畫技法來講由于沒有采用當時已在法蘭德爾流行的油畫技法,而是采用傳統的蛋清畫法。畫面上華麗的裝飾效果反而更加強烈。由于蛋清幹後會使顔色形成堅硬的一層,是一種透明的顔色,因此在這幅畫上我們可以感受到那接近水彩畫的純淨,透明的效果。

在繪畫史上,有許多作品描繪春天,然而還沒有一幅作品能于波提切利的這幅《春》相媲美。可以這麽說,這幅畫已經盡善盡美地表現了春天的美和典雅。波提切利在這肢野旁幅畫裏,構圖上采用了平面的裝飾手法,将衆多的人物安排在了适當的位置上。畫面上一共九人從左至右一橫列排開,沒有重疊、穿插,并且根據他們在畫中的不同作用,安排了恰當的動作。作爲主角的女神維納斯所處位置比其他人稍後一點。畫面像一幕正在上演的舞台劇,布景是一片帶金色的暗褐的小樹林。波提切利在這裏表現的是羅馬詩人奧凡提奧斯的長詩《行事曆》中描寫春天的情景。
我們從畫面的右邊向左看過去:充滿情欲的西風神賽弗尤羅斯正鼓着腮幫子飄然而入,追趕着大地之仙女克羅麗絲。他的到來,最右邊的這棵樹也折彎了腰,仙女克羅麗絲使勁的企圖擺脫西風神的追趕,最終沒有逃過西風神的擁抱。克羅麗絲的口中溢出了鮮豔的花朵,紛紛而落。飄在花神費羅拉的身上,形成一件美麗的外衣,如同大自然一樣,曾經是一片白色的大地,轉眼間已經是鮮花盛開,生曆橡機盎然。《行事曆》有這樣的描寫:“我,昔日的克羅麗絲,如今,人們叫我費羅拉。” 波提切利在這裏正是以繪畫的形式,描繪出了奧凡提奧斯的詩意。克羅麗絲是大地的仙女,西風神就是春風。春風吹過,大地花開,美麗的花神随之誕生了。這個過程同時也表現了人生道路上春天到來的豐姿。
畫面左端描繪的三美神舞動着春天彩霞般的輕紗,手拉手在翩翩起舞。這在文藝複興時期可以說是女性美的典型,在形象上波提切利将她們描繪的十分相像,又有微妙的差異。三人中從左至右第一個美神動态幅度最大,頭發松散地披着,胸前别着一根别緻的胸針,衣服格外華麗、内外起伏,整個姿态顯示了她内心劇烈的沖動,這些特征說明了她就是“愛欲”的化身。相反中間的一位,無任何嬌飾,衣着也極爲樸素,表情嚴肅,無疑她就是“純潔”的化身了。在樸素、雅靜的“純潔”和華麗、熱情的“愛欲”的接觸中,“美”誕生了。三美神中,“純潔”和 “愛欲”的對抗,“純潔”的左肩衣服脫落下半截,暗示了愛的誘惑,作者在這裏表現了愛的覺醒與美的追求。從而自然的引出了作品的主角——美和愛的化身女神維納斯。她位于兩組人物的中間,又稍高一點。飛在上面的丘比特之箭恰好對着“純潔”之神。一幅春天的作品,同時又是一首讴歌維納斯愛的勝利的戰歌。
《春》這幅作品,又被稱爲《維納斯的盛世》。在中世紀的宗教繪畫中,一般隻有聖母瑪利亞才被安排在拱型之下。波提切利在這裏借用了這種形式,在維納斯身後,波提切利利用樹枝與背景天空将樹型有意識的留出了這樣的一個拱型。深色的背景樹林,恰好在她的周圍豁然開朗,突出了維納斯主角的地位。她左手提着衣裙,右手稍微舉起,儀态端莊、典雅。
波提切利所繪的一切聖母尤其富有悲愁的表情。
聖母是耶稣的母親,也就是神的母親。她的兒子耶稣命中注定要受到人間最殘酷的極刑,而耶稣深知自己未來的命運。因此聖母子這個宗教題材一直爲曆代畫家所描繪,借以傳達最崇高最悲壯的情操:慈愛、痛苦、尊嚴、犧牲和忍受交錯地混和在一起。在這幅圓形構圖内天使們圍繞的聖母懷抱着的小耶稣,其中兩位天使分列兩側對稱式舉起金冠,頂部的聖靈金光灑射在人物的頭上,另外的天使手捧墨水瓶和聖經,由着聖母蘸水書寫, 從空隙處遠望一片金色平靜的田野。人物形象充滿着波提切利特有的“妩媚”神态,整個畫面沒有歡樂,隻有莊重、嚴肅和哀 怨,這預示着耶稣未來的悲慘命運。波提切利的人物造型,以非常優雅的、比例适度的、完美而富有古代希臘雕刻美感而與衆不同。在藝術語言上,繼承發展了他的老師利皮善于運用流暢和諧的線條造型,形成高度完美的表現形式和藝術技巧。 1500年,蛋彩‧畫布,108.5* 75厘米,英國國家美術館。
《神秘的誕生》是現存波提且利的畫作中唯一有他簽名的一幅,一般認爲這幅畫是波提且利爲了自己私下祈禱所畫的,或是爲某位跟他親近的人所畫的。所以這幅畫當然不落俗套,他的内容不僅隻是表現出耶稣誕生、牧羊人和東方三博士前來拜見等等傳統事件而已。更甚者,這幅畫乃是聖約翰在啓示錄中所揭示出事件的一種幻象。波提且利清楚地表達了這幅畫的非真實性,他在畫裏加入了拉丁文及希臘文的文字說明,也采用了中世紀藝術所常用的慣用方法,比方說爲了達到象征的目的而采用了自相矛盾的比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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