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的作品賞析
波提切利誕生于1444年的佛羅倫薩。那是的佛羅倫薩,正是孕育早起文藝複興的搖籃。從小,波提隐叢運切利就顯露出了作爲一個藝術家的天賦,他18歲時,師從菲力浦·利柏學畫,等到波提切利20歲時,他就已經是城中最有名的畫家了。很快地,他就被召到羅馬,爲西斯廷教堂繪制壁畫。
波提切利過人的才華,引起了當時在美第奇家族的首腦洛倫佐的注意,他委托他爲他的侄子,洛倫佐·狄·皮法蘭切斯卡(Lorenzo di porfrancesco)繪制一幅作爲他結婚賀禮的畫作,這就是《春》(La Primavare)。
關于這一作品的主題,曆來衆說紛纭。一般認爲,它是作者通過對羅馬神話中喚醒春天的諸神的富于想象力的描繪,表現人與自然和和諧相處的寓意畫。作品表現了波提切利精緻明淨的獨特畫風,從而奠定了它在世界美術史上的重要竈梁地位。
《鄭豎春》取材于羅馬神話,最左邊,穿着帶翅膀的靴子的墨丘利,正在驅散烏雲,在他旁邊,動人的美惠三女神身着薄如蟬翼的紗裙,沐浴着陽光,正攜手翩翩起舞——“美麗”戴着人間飾物珠光閃耀,“青春”羞答答背過身去,“幸福”愉快地扭動腰肢,她們将給人間帶來生命的歡樂。在維納斯的左邊,分别是花神佛蘿拉、森林女神克羅莉絲和西風之神賽弗尤羅斯。在羅馬神話中,西風之神因爲控制不住自己對花神佛蘿拉的欲望,而強暴了他,花神佛蘿拉于是就變成了森林女神克羅莉絲。而維納斯上方飛翔的小愛神,蒙住雙眼的他即将射出他的愛情金箭。波提切利的藝術成就集中體現在秀逸的風格、明麗燦爛的色彩、流暢輕靈的線條,以及細潤而恬淡的詩意風格,這種風格影響了數代藝術家,至今仍散發着迷人的光輝。
《春》從繪畫技法來講由于沒有采用當時已在法蘭德爾流行的油畫技法,而是采用傳統的蛋彩畫法。由于半透明的蛋清幹後會使顔色形成堅硬的一層,是一種透明的顔色,因此在這幅畫上我們可以感受到那接近水彩畫的純淨,透明的效果。在繪畫史上,有許多作品描繪春天,然而還沒有一幅作品能于波提切利的這幅《春》相媲美。
波提切利在這幅畫裏,構圖上采用了平面的裝飾手法,将衆多的人物安排在了适當的位置上。畫面上一共九人從左至右一橫列排開,沒有重疊、穿插,并且根據他們在畫中的不同作用,安排了恰當的動作。作爲主角的女神維納斯所處位置比其他人稍後一點。我們從畫面的右邊向左看過去:充滿情欲的西風神賽弗尤羅斯正鼓着腮幫子飄然而入,追趕着大地之仙女克羅莉絲。他的到來,最右邊的這棵樹也折彎了腰,仙女克羅麗絲使勁的企圖擺脫西風神的追趕,最終沒有逃過西風神的魔爪。克羅麗絲的口中溢出了鮮豔的花朵,紛紛而落。飄在花神費羅拉的身上,形成一件美麗的外衣,如同大自然一樣,曾經是一片白色的大地,轉眼間已經是鮮花盛開,生機盎然。《行事曆》有這樣的描寫:“我,昔日的克羅莉絲,如今,人們叫我佛蘿拉。” (暗示了被西風之神強暴的克羅莉絲化身成了森林女神佛蘿拉)波提切利在這裏正是以繪畫的形式,描繪出了奧凡提奧斯的詩意。
畫面左端描繪的三美神舞動着春天彩霞般的輕紗,手拉手在翩翩起舞。這在文藝複興時期可以說是女性美的典型,在形象上波提切利将她們描繪的十分相像,又有微妙的差異。三人中從左至右第一個美神動态幅度最大,頭發松散地披着,胸前别着一根别緻的胸針,衣服格外華麗、内外起伏,整個姿态顯示了她内心劇烈的沖動,這些特征說明了她就是“愛欲”的化身。相反中間的一位,無任何嬌飾,衣着也極爲樸素,表情嚴肅,無疑她就是“純潔”的化身了。在樸素、雅靜的“純潔”和華麗、熱情的“愛欲”的接觸中,“美”誕生了。三美神中,“純潔”和 “愛欲”的對抗,“純潔”的左肩衣服脫落下半截,暗示了愛的誘惑,作者在這裏表現了愛的覺醒與美的追求。從而自然的引出了作品的主角——美和愛的化身女神維納斯。她位于兩組人物的中間,又稍高一點。飛在上面的丘比特之箭恰好對着“純潔”之神。一幅春天的作品,同時又是一首讴歌維納斯愛的勝利的戰歌。
《春》雖然不是一件宗教作品,但是也沿襲了一些的宗教畫的傳統。環繞愛與美之神維納斯的植物形成了自然的拱形,這和容易讓人聯想到聖母畫。把愛神維納斯放在畫面的正中,同時也契合了基督教最重要的美德:愛。波提切利對美惠三女神的處理可以說是空前的,因爲在他之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麽感官的女體。不過也有人認爲,美惠三女神之所以可以這樣衣不蔽體,是因爲她們是女神,女神帶給人的是一種不帶邪念的歡愉(和基督教的”天國歡愉“類似),而正中的維納斯更是帶給了人們獨特的美于優雅的享受。
《春》這幅作品,是繪畫技術上的勝利,它精緻的布料和筆觸,高超的繪畫技法,極具美感的人體,以及把握難度頗大的構圖,都體現了波提切利天才的藝術水準,這幅畫不愧是早期文藝複興的代表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