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悲劇文學作品(10點)
孽子 是當代中文文學作家白先勇唯一的長篇小說創作,發表于1983年。1988年在中國大陸發行;它的法語版本和英語版本分别于1985年和1989年發行。 情節概要 孽子除描寫主人公李青内心的掙紮,他與離異的父母,以及主流社會之間的情感與沖突外,也叙述一群遊移于新公園中的男同性戀者,如何在生活、欲望和社會偏見中掙紮求存。除了友配人物以外,作者亦描繪了1970年代台灣社會的樣貌,尤其是當時以台北市新公園爲中心的男同性戀社群。 主角李青生長在眷村中,是一名同性戀取向的少男。阿青之父爲廣西省籍的退伍軍官,母親則爲本省籍,兩人出身背景以及年齡差距均甚大,感情不睦。在阿青小時候,母親即與别人私奔,從此阿青即與父親及唯一的胞弟弟娃相依爲命。 誠如白先勇先生所言:「在《孽子》中,我主要寫父子關系,而父子又擴大爲:父代表中國社會的一種态度,一種價值,對待下一輩、對待同性戀子女的态度——父子間的沖突,實際是個人與社會的沖突。 本劇情節描述從民國六十三年夏天的一個午後,主角李青因與同學發生暧昧行爲被學校記大過開除,遭一直期盼他報考軍校知祥的老兵父親趕出家門開始,這名邊緣少年如何在曆經母親、弟弟亡故、被家庭與學校放逐,乃至于無意中進入「新公園」蓮花池周圍的黑暗王國,認識許多相互扶持好友并與周遭人物開展一連串追尋情感寄托之處的心路曆程。 故事主軸除了透過年輕卻早熟的主角李青,以第一人稱的口白方式描述在七零年代那個充滿壓抑的年代,自我如何掙紮于個人、家庭及社會群體價值的矛盾與沖突外; 也刻畫幾位主角在充滿喧嚣、同情、憐憫、無助的環境裏,如何在生存、欲望和悔恨中掙紮擺蕩,獲得最後救贖的人生旅途。 而劇情也就在一個除夕夜裏,爆竹聲響不斷的熱鬧氣氛中,主角李青迎著寒流,喊著軍訓口令,奔向未搭告搏來的路上結束。歐洲文化界評《孽子》爲「研悲情爲金粉的歌劇」,其中人物經曆的親情、友情、愛情與人性的掙紮悔恨,到最後得到拯救與希望的情節,即是本劇的主要精神所在。
孔乙己的作
這部360問答作品是我國的現代文學巨匠魯迅先生的著名小說,也是20世紀中國文學史上的經典短篇小說之一。作者以極儉省的筆墨和典民李勞季樂保型的生活細節,塑造了孔乙己這位被殘酷地抛棄于社會受什貴滿易酸積聚回州底層,生活窮困潦倒,最終被強大的黑暗勢力所吞沒的讀書人形象。孔乙己那可憐而可笑的個性特征及悲慘結局,既是舊中國廣大下層知呼識分子不幸命運的生動寫照,又是中國封建傳統文化氛圍“吃人”本質核青沙的具體表現。揭示了封建社會的世态炎涼,人們冷漠麻木的精神狀态以及社會對不幸者的冷酷,從一個側面反映了封建社會的腐朽和病态。
序幕(第1—3段),介紹孔乙己活動的社會環境—魯鎮的鹹亨酒店。
第一層(第4—9段),寫孔乙己的身份、地位、經曆、言行、性格,是小說情節的開端和發展。
第四段首句“際圍燒聯呀再李磁孔乙己是站着喝酒而穿長衫的唯一的人”,承接上文,開始具體描寫主人公孔乙己。這句描寫出孔乙己的奇特身份,揭示了他的社會地位,意義含蓄而深長。“站着喝酒”表明孔乙己的生活經濟情況和社然壞高會地位,與小說開頭所說的喝酒主顧中的“短衣幫”志差不多。但孔乙己又是“穿長衫”的,這又含蓄說明了他是“讀書人”,雖窮可又不願放下“讀書人”的架子,死要面子,受封建文女親沿紅魚化教育之毒很深,不願與“短甚我班效趙誰散衣幫”爲伍。因而,成爲“唯一的”“站着喝酒而穿長衫感粉兒短編抗”的人。這“唯一”就标示了他特殊的社會地位和獨特的性格與身份,他欲“上”不能,居“下”又不甘心,和酒店主顧中的上層人和下層人都不一樣。
文章接着細緻描寫孔乙己的肖像。逐步刻畫他的性格特征。“身材很高大”,表明他原本具有謀生的條價少總東告傳國幹按件;“青白臉色”,“月皺紋間時常夾些傷面請亮痕”,表明他生活狀況不好,時常遭受生活的折磨和别人的淩辱;接着,寫孔乙己到店後,酒客們揭他的短取笑他。他先是不答,當人們一次又一次揭他的“傷疤”、行門出老哥續少罪跟絕取笑他時,要面子的孔乙己不得不起來分辨說:“怎麽這樣憑空污人清白”,“竊書微話不能算偷……竊書”!他争辯的結果是“引得衆人都哄笑起來”。在這裏,作者古技染執設誤煤生動地表現了孔乙己的可笑、可悲,他是衆人取笑的對象,他的到來使店内外充滿了快樂的空氣在這一段裏,作者通過上述肖像描寫,把一個窮困潦倒、迂腐可笑的下層知識分子形象栩栩如生地刻畫出來,展現在讀者的面前。
第五段,描叙人們背地裏對孔乙己的議論,交代孔乙己的身世和經曆。這是前面情節的補充。孔乙己連秀才也沒有考中,又不會營生,好喝懶做,愈來愈窮,弄到将要讨飯,因而“便免不了偶然做些偷竊的事”。但不拖欠酒店的錢。這說明他的誠實。
第六段,緊接第四段短衣幫酒客嘲笑孔乙己的話題,層層推進,波瀾起伏。人們先問他“你當真認識字麽?”孔乙己“顯出不屑置辯的神氣”。人們接着又說“你怎的連半個秀才也撈不到呢?”這時,孔乙己“立刻顯出頹唐不安模樣,臉上籠上了一些灰色”。這幾句生動的描述,深刻地揭示了孔乙己的内心活動:先是表現出讀書人的高傲,後來卻是反映他難以掩飾的、不可名狀的苦痛。
第七段,用對比方法進一步描寫孔乙己的性格和不幸。孔乙己知道不能和那些酒客談天,“便隻好向孩子說話”。有一次,孔乙己問十二歲的酒店小夥計“我”:“你讀過書麽?”“茴香豆的茴字,怎樣寫的?”孔乙己越說越高興,還顯出“極高興的樣子”。後見“我”“不耐煩了,努着嘴走遠”時,孔乙己“便又歎一口氣,顯出極惋惜的樣子”。這段一老一少、一冷一熱的精彩的對比描寫中,反映了孔乙己在人們心目中的地位之低,更說明了這個社會對不幸者的冷酷,也說明了孔乙己的寂寞與善良。
第八段,寫有好幾回,孔乙己給來酒店趕熱鬧圍住了他的鄰舍孩子分茴香豆吃,和上文教小夥計“我”寫茴字,都說明孔乙己喜愛孩子的善良性格和難找“知音”的孤苦、寂寞心情。
第九段,用一句話來小結上文引起下文:孔乙己的存在隻是作爲供人取笑的對象,别人的生活也是無聊的,靠從取笑孔乙己中得到一些快樂。但是,沒有孔乙己,“别人也便這麽過”。
第二層(第10—11段),描寫孔乙己的不幸遭遇,是小說情節的高潮。
第十段,由掌櫃結帳引出還欠十九個錢的孔乙己“長久沒有來了”,又從掌櫃和酒客的對話中側面交代孔乙己因偷竊被丁舉人打折了腿。這是孔乙己不幸遭遇的發展。一連串的問答中,既反映了人們對這一不幸事件的無比冷漠,也凸現了封建統治階級代表人物丁舉人的兇狠殘暴。科舉時代爬了上去的丁舉人把連秀才也未考中的窮困潦倒的孔乙己打斷了腿,欲置他于死地。這事實本身也是對科舉制度罪惡的深刻揭露。
第十一段,先寫環境氣候,渲染一種悲涼的氣氛,接着引出長久沒有來的孔乙己。這一段寫孔乙己出場,是通過“我”忽然聽見“溫一碗酒”這雖然很低,卻很耳熟的聲音開始的,未見其人,先見其聲。此時的孔乙己,“臉上黑而且瘦,已經不成樣子;穿一件破夾襖,盤着兩腿,下面墊一個蒲包,用草繩在肩上挂住”;“他從破衣袋裏摸出四文大錢,放在我手裏,見他滿手是泥,原來他便用這手走來的。”從這些外貌、動作描寫中看出孔乙己的慘狀,與前面對孔乙己的描寫發生明顯的變化,形成強烈的對比。孔乙己這個深受封建科舉制度毒害的人,連肉體也遭到摧殘。即便如此,掌櫃和酒客們仍不忘對他進行取笑。面對這種取笑,他也不像從前那樣去争辯,單說了一句“不要取笑”,之後又低聲說“跌斷,跌,跌……”,臉上現出很像懇求不要再提的眼色。最後,孔乙己在旁人的笑聲中“坐着用這手慢慢走去了”。在“旁人的笑聲中”可見世态炎涼。
第三層(第12—13段),描寫孔乙己的悲慘結局。
作者在刻畫孔乙己性格中可悲的東西、批判他的封建落後意識的同時,也表現了他的善良心地和對他的一定的同情心,如寫他教“我”識字、給小孩子分茴香豆,他在店裏品行卻比别人都好,就是“從不拖欠”,他還“寫得一筆好字”。這些描寫,更激起讀者對毒害、摧殘他的封建社會和科舉制度的憤恨。這是造成孔乙己悲劇的社會根源。孔乙己是一個不幸者,他生活在一個麻木、冷酷的社會環境之中。孔乙己精神上的痛苦要超過肉體上的痛苦。 孔乙己是一個在當時的社會中找不到自己的位子的苦人和弱者,用衆人的哄笑來貫穿這樣一個令人悲酸的故事,烘托和加強了小說的悲劇效果。這種哄笑是麻木的笑,這使孔乙己的悲劇更籠上一層令人窒息的悲涼的意味。一面是悲慘的遭遇和傷痛,另一面不是同情和眼淚,而是無聊的逗笑和取樂,以樂境寫哀,更令人悲哀,表示孔乙己的悲劇不是個人的悲劇,而是社會的悲劇,作品反封建的意義就更加深刻了。
封建秩序是封建社會的基礎,在這樣等級森嚴的封建統治下,民衆的活力、熱情、同情心都被扼殺,變得麻木不仁,自私冷漠。在短衣幫的心目中也以爲既然“學而優則仕”,那麽連半個秀才也撈不到的孔乙己當然是劣貨,隻值得奚落和取笑。他們意識不到自己與孔乙己同樣在封建秩序中處于倍受壓迫的社會底層,同樣可悲可憐,所以他們對孔乙己這樣一個不幸者不但沒有同情和幫助,相反隻知道哄笑取樂,在他們勞累而苦悶的生涯中尋求片刻的快樂。
另一方面,“爲了揭示社會對于處在苦境的人的涼薄”也是這篇文章的主旨之一。 用詞準确生動是這篇文章的一個特點。具體表現在用具體形象的動詞來描寫靜态的事物,如“他身材高大;青白臉色,皺紋間時常夾些傷痕”“他們便接着說道,“你怎的連半個秀才也撈不到呢?”,或者以先後用詞的不同來揭示人物境遇的變化。如“孔乙己……對櫃裏說,“溫兩碗酒,要一碟茴香豆。”便排出九文大錢。”與“他從破衣袋裏摸出四文大錢,放在我手裏。”的對比,用“排出”表示孔乙己在那時的闊氣,有錢的樣子。後來腿被打斷了,人也窮了,便用“摸出”來形容。“摸”這個詞就表現出他的破衣袋裏錢本不多,可是他卻摸來摸去總想多摸出幾文錢來。
修辭手法多樣而新奇則是另一個特點,文章運用了多種形式的誇張以及反複手法的運用,人物形象塑造準确到位且内涵深刻。 《孔乙己》的主角孔乙己,據魯迅先生自己告訴我,也确有此人,此人姓孟,常在鹹亨酒店喝酒,人們都叫他做“孟夫子”,其行徑與,《孔乙己》中描述相差不多。他本姓孟,大家叫他孟夫子,他的本名因此失傳,他讀過書,但終于沒有進學,又不會營生,以緻窮得讨飯。他替人家抄書,可是喜歡喝酒,有時連書紙筆都賣掉了。窮極時混進書房裏去偷東西,被人抓住,硬說是“竊”書不能算偷……他常到鹹亨酒店來吃酒,可能住在近地,卻也始終沒人知道。後來他用蒲包墊着在地上,兩手撐了走路,也還來吃過酒,後來便不見了。作者的本家,名叫“四七”。此人喜歡喝酒,抽鴉片,但能寫得一手好字。經常穿着破舊肮髒的竹布長衫,頭上歪戴瓜皮帽,到處遊蕩。他好罵人,卻經常被人打。
相傳紹興城内還有一個名叫“亦然先生”的,此人由于生活貧困不堪,爲謀生計,隻得去賣燒餅油條勉強度日。因他不肯脫下長衫,又不願意大聲叫賣,隻好跟随别的賣大餅油條的小販後面。小販們吆喝一次,他跟在後面低低地叫一聲“亦然”,令人啼笑皆非。街上的孩子們見他身穿長衫,手提貨籃,叫着使人不懂的話,于是就圍着哄笑起來,異口同聲叫他“亦然先生”。從此,“亦然先生”就揚名紹興了。
“亦然先生”賣完大餅油條,就緩緩地踱到鹹亨酒店,掏出幾枚銅錢,要一碗酒,一碟茴香豆,慢吞吞地邊喝酒,邊津津有味地嚼着茴香豆。孩子們一見“亦然先生”在喝酒,紛紛地趕來讨茴香豆吃。他就每人一顆地分給孩子們,直到碟子裏的茴香豆所剩寥寥無幾了,就用手蓋住碟子,嘴裏念念有詞:“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
據說這位“亦然先生”就是魯迅筆下孔乙己的原型呢。 鹹亨酒店:舊中國社會的象征
《孔乙己》的故事發生在魯鎮裏的鹹亨酒店。《呐喊》裏的《明天》也發生在魯鎮,小說中的人物(群衆)常去喝酒的地方也叫鹹亨酒店。酒客中紅鼻子老拱,藍皮阿五,包括掌櫃的都是些無賴之流,不是想調戲婦女,就是騙錢混飯。另外《風波》也有魯鎮和鹹亨酒店,不過這次魯鎮是個水鄉,而酒店卻在城裏,收集在《彷徨》裏的《祝福》背景也叫魯鎮。
魯鎮在魯迅小說中,就像以其他地名出現的背景如《故鄉》中的故鄉、《阿Q正傳》的未莊、《長明燈》的吉光屯、《在酒樓上》的S城,不但地方原型都是紹興(包括他母親故鄉安橋頭),這些地方都是象征舊中國社會,魯鎮也好,故鄉也好,隻是一個大背景,魯迅喜歡把舊中國的社會及其群衆濃縮成一間酒店,在《孔乙己》《明天》《風波》《祝福》中這意象叫作鹹亨,在《長明燈》和《藥》裏隻稱作茶館,沒有明确的招牌。
在魯迅故家對面,同時又是由周家的親戚經營的酒店,一旦寫進小說後,就變成舊中國的一個縮影,怪不得他在這篇小說的後記中說,“這一篇很拙的小說……單在描寫社會上的或一種生活。”這個酒店的酒客,很清楚有兩個不同的等級:出賣勞力爲生的短衣幫和以地主、讀書人、有錢人爲主的長衫客兩種。短衣幫隻能站立在櫃台外喝酒,長衫客則可走進屋裏的雅座,叫酒叫菜,慢慢吃喝。在這小小的酒店裏,除了顧客與顧客之間的階級差别,酒店職員也有極大的等級差别。掌櫃的嚴厲冷酷,對小夥計常擺出一副兇臉孔,嫌他“太傻”,不準他侍候長衫客,“幸虧薦頭的情面大”,才沒有被辭退。小夥計連言笑都要看掌櫃的臉色。顧客與掌櫃、小夥計之間也不信任,因爲掌櫃唯利是圖,賣酒要羼水以牟取利潤。孔乙己固然窮困潦倒,地位低微,掌櫃、長衫客把他踐踏,但其他同樣被侮辱、被損害者,如短衣幫,也同樣對孔乙己冷酷無情,加以譏笑。連可憐的、地位低微的小夥計對懇切教他寫字的孔乙己也反感,認爲他是“讨飯的人”,不配考他。
鹹亨酒店的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國民精神的麻木愚昧、冷酷無情,孔乙己雙層性的悲劇:被壓迫與被侮辱者的悲劇,這些不正是當時中國“病态社會”及其“不幸的人們”的象征嗎?就因爲魯迅把舊中國縮小成一個魯鎮,又把焦點放在鹹亨酒店,舊社會的各種症結都立體的通過酒店這個象征表現出來。
魯迅的象征現實主義是使他的寫實小說比其他同代人的要複雜和具有深度的一大原因。可惜目前一般人隻注意《狂人日記》和《藥》,而這篇小說是“氣急虺”的作品,不算是最好的作品。魯迅的另一篇象征現實主義代表作是《故鄉》,其中故鄉這一象征也是強有力的代表舊中國之一個象征。這兩個象征成爲互相配合的一對。故鄉以故家爲縮影,人物事件發生在房屋内,而魯鎮以大門敞開的酒店爲焦點,悲劇在街邊的櫃台旁産生。 孫伏園在簡括魯迅當年告訴他最喜歡《孔乙己》的意見時說:“《孔乙己》作者的主要用意,是在描寫一般社會對于苦人的涼薄。”因此我們讀《孔乙己》不一定永遠都把它放在中國特定的社會環境中來解釋其意義。過去多數人以科舉制度對中國人民的毒害的角度來解釋,孔乙己代表典型的舊知識分子,成爲封建社會的犧牲品。但是正如魯迅所說“誰整個的進了小說,如果作者手腕高妙、作品久傳的話,讀者所見的就是書中人,和這曾經實有的人倒不相幹了”。因此他堅持要了解《紅樓夢》就不要去追究曹,從他身上去了解賈寶玉或小說的意義。因爲“人生有限,而藝術卻較爲永久”。同樣,我們可以超越寫作時中國特定的社會背景來讀《孔乙己》,它一樣具有普遍性的意義。
當我們不把這篇小說局限于中國封建社會中來解釋時,它就是“描寫一般社會對于苦人的涼薄”。這種苦人在世界各地都可找到。這個涼薄的社會,全世界都一樣,古代和現代,今天和明天都不會消失。魯迅表面上寫發生在中國清末的社會與中國人,實際他也同時在表現人類及其社會中永恒的一個悲劇。表面上孔乙己是一個受了科舉制度毒害,“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但他也是普遍性的代表了個人與社會之沖突的多種意義的象征。在任何國家任何社會中,多少人就像孔乙己那樣,不爲社會所接納,被群衆嘲笑、欺淩和侮辱,隻是原因不同而已。孔乙己代表了理想或幻想與現實社會的沖突,他的悲劇在于他分不清理想(或幻想)與事實的區别。在科舉時代偷書不是一件可恥或甚至犯罪的行爲,他染上這種舊習後,社會卻改變了。因此鹹亨酒店,那個小小的社會對孔乙己,永遠是一個埋葬他、置他于死地的陷阱。
今天,從東方到西方,多少人是根據自己的思想、理想、幻想或價值觀而生活,而他自己又不了解或醒悟他是生活在夢幻中,他生活着的社會根本不能容納像他那樣的人。離開科舉的框框讀《孔乙己》,我們更能感到這篇小說的意義的豐富,而且具有很普遍的世界性的意義。孔乙己和卡缪的《異鄉人》(《The shaager》)中的異鄉人羅梭,米勒的《推銷員之死》(《willg Lo man》)中的推銷員同樣是屬于具有全人類意義的代表人物。 魯迅:《孔乙己》一文“能于參寥數頁之中,将社會對于苦人的冷淡,不慌不忙的描寫出來,諷刺又不很顯露,有大家的作風。”
劉再複(美學家):貧賤而悲慘的“多餘人”,失去人的尊嚴與資格,被社會所恥的下層知識分子。
錢理群(北大教授):值得同情與焦慮的,有着悲劇性、荒謬性地位和命運的知識分子。
澳門大學中文系主任朱壽桐:通過幾十年的語文課本或别的途徑,進入絕大部分中國人的心目,并深深地影響了一代又一代中國人的思想觀念,進而悄悄地改變了許多中國人的精神。